在她入睡几个小时之后，一个黑色的身影裹挟着血腥和沙尘味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她的身边，布鲁斯看着少女略带不安的沉睡的面容，肩膀微不可见地放松了下去，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样子，不知道站立了多久，宛如雕塑的黑暗骑士终于动了一下，他伸手将因为女孩动来动去而掉落在地上的小玩偶捡了起来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枕头边上，仿佛那从未掉下来过似的。

　　他从没真的想说什么太过严厉和沉重的话语，布鲁斯知道那会让她很伤心，但他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，起码他得保证她是安全活在这个世界上的，他总是以推开别人的方式去保护一个人，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安娜有一天因为他的疏忽，因为他的过错而发生意外，这个世界太过危险，但他至少希望自己能给她创造出足够的时间去长大。

　　他明知道安娜不可能做一个理想中的听话乖巧的普通女孩，她会成长，会经历很多，痛苦的或者绝望的，可他依旧不想让她，或者他的任何一个儿子变得和自己一样，她还这么年轻鲜活，有无限的可能性。他一直都是一个近乎愚蠢的理想主义者，起码给他一点机会尝试让她不要走上残酷又黑暗的道路吧。

　　布鲁斯垂下钢蓝色的眼睛，面容深沉冷峻的黑暗骑士在自己内心的叹气声中，伸手捏起滑落的被角，重新盖在她单薄的肩上。

　　晚安，我的小天鹅。布鲁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又像是从未来到过一般消失在了钟塔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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