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于劫难，六殿下当真有架海擎天之能……不管怎么说，我还是要谢谢你。”
阮淑晗严肃地点点头：“妹妹放心，这些我都省得。”
“所以晗姐姐，你们不能因为这一回的经历就高枕无忧，以为万事都有我和殿下兜着。不求李家改过自新，也至少别让他们牵连到你和婶婶的身上。”
白露换过一轮新沏的茶后，阮问颖趁着两人都在歇息的当儿，同阮淑晗认真说了一件事。
阮淑晗现出一点意料之外的神情：“这……李家这桩事掩得机密，我娘也是收到了舅父的来信才知晓，他一向醉心书画，怎么会——主动出力呢？”
阮问颖回以同样的诚恳：“姐姐不必担忧。说句不怕姐姐笑的大话，李家惹的那点麻烦还不够六殿下瞧的，不过是随口吩咐一声的事，算不上劳烦。”
“正是。”她盈盈笑着颔首。
“方才婶婶来时，我没好意思把话分说得太明白，六殿下虽出手帮了这一回，但也只有一次。他明确地告诉我，若以后李家再出什么事，他不会再管。”
这话提醒了阮问颖，道：“说起来，小徐公子也在这桩事里出了不少力，若非有他，殿下不一定会注意到李家与我之间的关系。姐姐不要光顾着感谢我，别忘记了小徐公子。”
阮问颖自然不让，起身跑去了别处，又在之后躲避对方的追赶，姐妹俩笑闹了半晌方才歇下。
“如果没有你，李家定然不会得此侥幸，我娘和我或许不会受到牵连，但一定会受到影响，如今能得保全，都要多谢你。”
阮问颖道：“即使不从族亲上论，单从我这边论，李家是姐姐的外祖家，姐姐与我又是姐妹，两边的关系也依旧近得很，怎么会是八竿子打不着呢？”
“殿下……”她的脸微微红了红，想起那日同杨世醒的亲热，神情有些不自在，尽量不漏痕迹地道，“也没有想着要得到什么回报，举手之劳而已，姐姐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六殿下此回大恩，李家本当结草衔环，然而……我怕他们报偿不可，白白劳烦殿下一场，反使殿下对李家生出不满之心。”
阮淑晗被她说得面色娇红，作势要拧：“你可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，亏我怀着感恩戴德和诚惶诚恐的心过来——”
翌日，阮问颖照常进宫请安，去含凉殿寻杨世醒。
杨世醒已经下了晨傅，换好一袭深衣，正端坐于案前悬笔书写文章。
阮问颖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瞧了一会儿，见他笔走龙蛇，胸臆抒发得十分流畅，便大着胆子伸手轻轻攀上他的肩，把一小半的身体倚靠在他的背上，轻闻他衣襟处散发的清冽熏香。
杨世醒动作一顿，在纸稿上划出一道墨迹微移的横。
他没有说话，继续默默地写着文章。
阮问颖遂没有把手收回，继续默默地倚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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