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成而已,尚撑持得住。念得诸位曾经拥戴我为盟主,鄂鲲实言相告。此乃鄂相密书,烦请齐兄念给诸位听听。」说罢从皮袋中抽出一支铜管抬手抛了过来。
齐商接住铜管抽出一张羊皮纸,高声念诵起来:「斥候执事业已探明:密领洛邑官市者,荣夷是也!此人多经商政风浪,未尝一次败北。曾为宋卫宫庭谋士,屡出奇谋,若非出身低微,早已成天下名臣矣!此人执官市只为彰显功劳,必欲致东市商贾于死地,从而以官市一统王畿大市。世子当关张离周,以避其锋芒-------这,世子何不早说!」
「诸位不来,鄂鲲还当真不想说。」
「俺倒是听说过这个荣夷。」齐国商社总事苦笑一声:「也是神,此人专能出奇谋密计。之前朝歌被围,他先是操纵飞蝗,后以火攻,轻轻松松便将戎狄联军打得十不余一,仓惶逃回草原。有此等人领市,我等没辙。」
「鸟!这杀才如此能耐,奔洛邑做个小官市?我却不信!」
「我听说他不是周王的侍讲近臣了吗?怎的来洛邑经营官市了?」
「人各有志。」鄂世子鲲冷着脸道:「无论荣夷图谋何在,只这商战与我等相关,无关其余,晓得不?实在说,我鄂鲲倒是钦佩这个荣夷。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诸位若有心志,十年后再进洛邑与荣夷一较高下。谁受不得这场屈辱,谁留下,鄂鲲恕不奉陪。」
商贾们谁也不作声了。但为大商,都是世代累积的资财,谁敢眼睁睁将祖宗基业拼个精光?连鄂世子这等人物都要避开荣夷之锋芒,谁还当真有心撑持下去?一时人人沮丧,满庭院默然。
「禀报世子!」一个执事气喘吁吁跑来:「有,有人求见!」
「求见?」鄂世子鲲皱起了眉头:「是官市吏么?」
「来人自称乃新任官市令,只说要见世子!」
「也好,请他进来。」
片刻之间,一个短须精干的中年人从容进了庭院,对着众人周遭一拱:「在下乃新任官市令猗恭。见过鄂世子,见过诸位总事。」不卑不亢,不笑不怒却又是一团和气,满面春风,一看便是老辣商士。
「官市令自然是听荣夷之命而来的了。」鄂世子鲲顿时脸色铁青:「他还要如何?」
「世子明察。」猗恭一拱手:「在下奉命前来,是要知会诸位,荣公欲待与诸位聚饮言和,退回诸位的本金,了结这场突兀商战。」
「不中!输便输了!荣夷要羞辱我等么?」一名晋商总事愤然喊了起来。
「此公之言差矣!」猗恭坦诚拱手道:「荣公所念,周人突遭天灾,镐京救灾不及,以致发生乱象。荣公念及商道大义,恐老周人因商家囤积粮货而难以度灾秋种,故而督导西市与东市周旋。如今周人度灾有望,这场突兀商战便该平息。东市商贾周流财货有大功,所以请准朝堂退还诸位本金,所求只是诸位如常留洛邑经商便可。荣公愿以东道之身大宴诸位,以了此次恩怨,实无他意,望诸公明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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